京泽不明所以,只好转身上前,与邓芝一起俯身相对:“太尉有何指教?”
“并无他意。”杨彪忽然伸出手来,就在路口摸住了京泽的手腕,然后恳切相对。“老夫已垂垂病老,将来天子能倚重的就只有你和邓侍中了!”
此言虽然突兀,但考虑到对方急剧恶化的身体,倒也合理,故此,京泽和邓芝赶紧再度俯首相对,连连表态。
“不过,邓侍中虽然勤恳却不免太年轻,何论乱世之中,要以武事为先……”杨彪并不理会二人姿态,反而兀自说了下去。“京将军,事到如今,天子真正能倚重的怕只有你了!而老夫也并无他求,只望京将军你能在关键时尽力而为一番,稍为天子分担一二……别人不知道,咱们二人难道不明白天子其实无辜无过吗?当然,也就是尽力而为,时势如此,谁也不能苛求谁了!”
京泽一时慌乱,也不知道杨彪到底看破到哪一步,只能连连颔首应许。
而杨彪既然说完,便不再耽搁,反而直接搀扶着杨亮转身往他落脚之地歇息去了。
另一边,京泽与邓芝也各自回去,却是打点行装,到晚间便匆匆随天子一起狼狈南下。而当夜,天子一行人一直行到蔡阳城南二十里处,夜已三更,方才就地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