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这般的官吏,在明末清初是最不少见的。闯来则降闯、清来则降清,若是明军突然发飙了,他们也毫不忌讳再转投回明廷旗下。说到底,什么明啊清啊的,做官才是最重要的,否则那十年寒窗,宗族的竭力支持,这些付出又能从何处取得回报呢?
见了常翼风,这位知县大老爷还在处置公务。显然,常翼风对于陈斌的到来很是有些诧异,奈何陈斌却总显得有一份言不由衷在其间,二人也没有谈上太久,陈斌便告辞而去,反倒是弄得常翼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离开了县衙,陈斌回到营中。曾经的后劲镇,现在改换了潮阳镇的名头,军中的将校士卒们也换上了绿营兵灰蓝色的号坎,把头发一剃,俨然是一副清军模样。
校场上,士卒们还在按部就班的操练着。可是看在陈斌的眼里,却总是觉得有气无力的,摆样子的成分多过于强化那些肌肉反应,甚至就连那些军官们对此也无不是视若罔闻。
这样的场面,若是一年前,陈斌是肯定要暴跳如雷的,不当众责罚几个家伙,让其他军官士卒引以为戒,那才叫新鲜呢。但是到了今时今日,他也不太愿意管得太多了,一方面是心里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而另一方面则是心态的变化——去年年底,陈斌选择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