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负着一个装满了家当的包袱皮儿,仿佛老人的脊背就是被那些压得弯了。白发苍苍,却不甚光亮,暗暗的与灰近乎。尤是如此,映衬着那黑瘦干瘪的身躯却依旧是一个黑白分明。粗陋的手,一如拄着的木棍包裹着树皮,袖口那里散乱的布条也宛如是枯枝上的败叶。脚下的崎岖,亦是如此。
“叔公,咱们没走错吧?”
“不会有错的。”
老人是高明县西部的农户百姓,祖祖辈辈都居住在那里。荷城那边,他却是来过的,年轻时的事情,记忆中好像是服徭役什么的,年岁久了,记不清楚了,但是沿着仓步水,顺着水流的方向却是不会有错的。
“叔公,这里距离西江还有多远啊?”
不比辛辛苦苦劳作了一辈子的老人,少年心性,当下还是不甚吃得了苦。即便是此行,也是全族的集体决议,因为不逃荒,怕是就要饿死人了。
“快了,快了。”
老人说着,脚下的步子却不见停顿。前进数步,回首望去,族人们也是扶老携幼的追随在后,哪怕是已经疲惫不堪了,但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唯恐会掉了队伍。耳畔是少年的不耐烦,老人敷衍似的回答着,说起来他也无法定位这里到底是哪里,更无从分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