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下去之前挥手打断了对方:“朋友,停下,不要用敬语和尊号。”
菲尔姆睁大着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继续。
芬迪尔内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认为自己在旅途中贴近平民的表现还算得上不错,也认为自己已经尽可能拉近了和这位平民朋友的距离。
他认真研读过高文·塞西尔陛下关于贵族体系本质的理论,那些理论让这位在北境群山中出生长大的年轻贵族大开眼界,又心生向往。
但或许,那只是过于浮躁的年轻人在看到离经叛道的事物之后所生出的无端向往。
在离开北境群山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将是一个杰出的“新式贵族”,他愿意支持高文·塞西尔陛下的改革,身体力行地打破旧安苏贵族积累的那些腐朽壁垒,一扫这个古老国度的沉珂烂疾,他是如此自信,因为他是北境公爵的继承者,是一位身份显赫的大贵族,他这样的大贵族都愿意打破自己的身份了,又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他和一位或几位平民成为朋友呢?
但现在他突然隐隐约约明白了自己途经圣苏尼尔时,姑妈跟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抱着这样的想法,说明你仍然傲慢,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