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陛下会如何,岂是草民所敢臆测?草民终不过就是个书生,便有些才名,在陛下眼前也是不值当什么的。草民之所以问起,不过就是力不能及,心中惶恐而已。若有失礼,还请陛下宽宥。”
弘治帝目光终于有了些变化,似是隐含怒意,又似乎有几分无奈。他身为帝王,如何能不出这小子话里言外的隐含?
这小子嘴上说的恭敬好听,什么只是个书生,其实就是在说他不是医者。既然不是医者,那力不能及,自己要是因此治他的罪,可就站不住理儿了。
那什么雷霆雨露的,听上去好听,却是先把路堵死了。到时候可由着他说嘴,自己这个皇帝的强人所难、无理取闹的恶名可就彻底坐实了。
这个小混蛋,年纪不大,却恁的奸猾狡诈,不但滑入泥鳅,更是行事滴水不露,便是那些经年混迹朝堂的老家伙,也是不遑多让。自己儿子竟与他看对了眼儿,也不知是福是祸。这种不安定的因素,只怕非是社稷之福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下意识的瞄了躲在一旁的儿子一眼,见朱厚照脸上满满的焦灼之色,那份担忧不免又再加重三分。
他毕竟乃是一国之君,所思 所虑,自与常人角度不同。心下念转之际,已是暗暗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