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川缓步走来,将目光停在那个已经没有生机的猎户身上,看到对方到死都不肯闭上的眼睛直直的望向茅草屋,里面有他的牵挂,有他无论如何也要站在这里的执念,一场酒送了两条命,不是对方的错,也不是苏问的错。
“你是来找死的吗?”杀手紧握着手里的朴刀,不愿去猜想为什么这种荒野之上还会有一位公子,也不愿去想为什么在看到如此凶残的场景后还要出声走来,因为对于死人,没人会关心他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陈茂川抖了抖身上的裘衣,他见过的死人很多,亲手杀过的人也不少,不要说京师那些自以为耳目遍布沧州的弄权者,就是沧州军营里那个耀武扬威的旗牌官都不知道三年来被自己指着鼻子问候了祖宗十八代却依旧笑脸相迎小兵,在退去军装后竟会换上一套沧州最纨绔的郡守公子都穿不得的衣裳。
“不知道为何,在看到那名猎户与你拼死搏杀时,我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有时自以为是的聪明和计量,其实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怯懦寻找理由,一个连名字都要别人来背负的家伙,似乎更没有道理前往那座危机四伏的雄城。”陈茂川自言自语着,这一夜他很开心自己想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很不高兴这样的恍然大悟来的太晚了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