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亚男撇了撇嘴:“是挺矫情的。”
我冲她笑笑,随后就躺在地上,望着那让人不安的夜空出起了神。
回重庆,并不是突发奇想,早在还没离开仉家的时候,我就想回去看看了,看看二婶和小伟,看看我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寨子,去给二叔打理打理坟头,我很想知道,回仉家之前的那些个年头,我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
其实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不停地赶路,每一个脚印都刻在泥土里,只不过我们从未察觉,直到走远了,才发现还没来得及好好跟过去的自己道个别,就已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回首身后那一排排或深或浅的脚印,你不知道它们是何时留在那里的,也不知道,它们终将消失在人生的旅途上。
晚上十二点,月亮在西天的边缘隐去了自己的影子,我和仉亚男才离开天台,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和蝈蝈他们道别,踏上了回乡的旅途。
让我没想到的是,仉亚男竟也要与我同行,她说她也想看看我曾经生活过的寨子。
不过这次行程的第一个目的地不是那个被山林围绕的老寨,而是我二婶的家,那个我曾住过,却从未找到归属感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