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柘寺,禅房中。
朱祁钰已然半倚在了早铺设有厚厚被褥的罗汉床上,那名内侍则束手垂头,静静地候在一旁,连呼吸都变得极轻,不敢打扰到天子的休憩。
可本该宁静祥和的场面突然就生出了一丝变数来。在这处禅房的其中一面墙边,摆着一只一人多高书柜,上面码放了不少的佛门经卷。本来安安静静摆在上头的经卷倏然间竟生出了一丝颤动,随后,连那只书柜竟也缓慢地向边上挪去。只是因为这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所以无论是睡下的天子,还是立在一旁的内侍都没有发现这一变化,直到那书柜挪开四尺,露出了一个暗门来。
一名灰衣僧人随后变轻轻地从这暗门里走了出来,依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只是他的脸上却满是讥诮与杀意,他手中更握有一口闪烁着慑人寒芒的短刀。
僧人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罗汉床上的当今天子,身上的杀气已完全掩盖不住,几步间就已来到了那名内侍身旁,直到这时这个低眉敛目的宫人才霍地抬起了头来,看向了离自己只剩不到三尺的不速之客。
出乎僧人意料的是,这位脸上居然并没有丝毫慌张恐惧之意,就这么极其淡定地看着他,就仿佛早料到了他会到来一般。这让他刚欲刺向对方咽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