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逸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崔兴辉声音显得十分的低沉,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回忆说道:“他现在记不起我是谁了,他在笑的时候,左边的嘴角大幅度扬上去,右边的嘴角却一动不动,他的嘴巴像是一边窄一边宽的喇叭。这是他这种急性脑出血病人的典型表情。
李天逸,你知道吗,我爸爸他连我这个他唯一的儿子都记不住了,这个世界上他只记住了一个人,我两岁六个月的儿子。”
说到此处的时候,崔兴辉声音哽咽,泪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在枕头上,心情凄惨之极。
但是他却并没有停止诉说,而是接着说道:“李天逸,你知道吗,当我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我走进的是零下七度的漆黑的夜空,那个时候的我心如刀割。
你知道吗,在她被送到医院抢救的前一天晚上,我给他打视频电话,他告诉我说家里的房子面临着拆迁,但是听说拆迁的补偿标准很低,他问我该怎么办。
我告诉他说,你明天去问问吧,看看补偿标准到底低到什么程度。”
说到此处,崔兴辉已经泪如雨下,声音更加哽咽了:“李天逸,你知道吗,当时我正在鲁东省进行采访,正在写一篇报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