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和身份离开了建康府。
一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以一种公主出塞的模样入蜀,二来维护南陈的利益是应该做的,可是乐昌并不觉得再给南陈一年半载,这个国家就能有多少可以回转的余地。
这个国家的精气神 已经完全被掏空了,何谈回旋余地?或许等李荩忱一年或者两年之后再对南陈下手,南陈的情况有可能会更加糜烂不堪。
而真正让乐昌心中难受的,还是江总的威胁,这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李荩忱,难道真的如江总暗示的那样悄悄地向南陈提供和李荩忱有关的情报么?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父皇、母妃还有宁远小丫头会不会受到威胁?
想到这里,乐昌又想起自己从石头山下码头离开的时候,哭成泪人的宁远小丫头,以及前来送行的各异的人。尤其是那个孔范,自己虽然没有来,但是特意派人送来了上好的珠宝,更是写了一封信,表达了对于汉王妃能够夫妻团圆的祝福。
对此乐昌大概已经揣摩到什么,但是她并没有拆穿。
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手段,只不过有的光明,有的卑劣而已。此时她骤然想起来李荩忱当时《爱莲说》中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