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一时间只剩下皇帝与韦仁实二人。
李适突然坐直了身子,道:“韦卿所言,朕心里其实明白。但这些年来,敢对朕这么说的,却竟然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李适的眼中竟然迸发出些许神 采来,对韦仁实说道:“朕在两税之外加了新税——朕是不得不如此。削藩失败,朕已经不能再以两税法从藩镇获得大量的税赋。朕只得以月进之名,从藩镇敛财。所为的,就是攒下下一次削藩所需!”
韦仁实闻言一愣。
却听李适又道:“朕眼下需要大量的钱粮,唯有如此,才能再次应对削藩时的叛乱。朕以己之污名,换来削藩所需之钱粮,留待太子登基之后,承朕遗志,一举削藩!”
韦仁实的心脏突兀的狂跳起来。
这番话自己绝不应该听见!
可李适已经说出来了!
韦仁实觉察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懂得如何赚取钱财。朕只是随口一问,你只是随口一答,讲出的便是经营河堤之策。”李适眼中泛起危险的神 色,一双浊眼此刻竟然流露出摄人的眼神 ,仿佛要洞穿韦仁实的心底一般。
此刻的他,才像是一个国君,一头危险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