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错愕,手下的力道也随之减轻。她的眼泪落得太突然,让他满腔的怒意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近来他面对她时,总有一种万事都不在预料中的失控感受。
就好比刚才,她应该是凶悍地回敬他,可是她却在他面前柔弱地掉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的心闷得生疼。抓住她胳膊地手毫无预警地松开,容君烈有些慌乱,有些烦躁,不耐烦地吼:哭什么?
哭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觉得心酸,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很不争气。还记得那晚在叶家祖宅外面,她对叶琳说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她何尝不是吊死在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他不好,又冷又凶又固执,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脾气又臭又硬,茅坑里的石头都比他好。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坏得不得了的男人,却让她这三年来一想到他就心疼。
心疼,是的。新婚那夜,他对她撂下狠话,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开。片刻后,静谧的别墅里响起一阵阵惊心动魄的重物坠地声。
她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跑出新房,寻着声音向书房奔去,奔到书房前,她的脚步硬生生僵住,却是再也使不上力往前走一步。
一片狼籍中,容君烈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