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马迁安告别了大醉的伊万诺夫,坐进了门外停车场里自己的汽车,发觉烂醉如泥的诺维奇早已躺在后座上呼呼大睡。
罗曼诺夫也已经悄然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静等马迁安的到来。
罗曼诺夫换上了朴素的列宁装,依然整洁,神态自然,显得高贵大方,仿佛从没受过十几年的苦,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苦难都已离他而去,在他的身上重新焕发出了希望。
马迁安注意到了。
马迁安发动了汽车,没有起步。他扭转头静静的看着罗曼诺夫,探询他的意思。
“马,”罗曼诺夫迟疑了一下,显然已经好久没有收到过如此的尊敬,声音有些怪异,“我想与家人告别。”马迁安理解,从此往后,罗曼诺夫的前途和生命就将交给抗联,具体地说就将交给马迁安自己,前途未卜生死难料,既然选定就要一直走下去,或者挣到尊严,或者抛尸荒野,无端殒命。
“罗曼诺夫先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马迁安不说同志而说先生,“下面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我与您的契约中的一部分,您懂了吗?”
“懂,我尊重古老的契约精神,我信上帝。”
马迁安好像胸有成竹,他深思熟虑之后给罗曼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