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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盔下视野狭窄,如同透过逼仄峡谷,望着遥远的天空。片状的盔甲挤压着肌肉,沉重而僵硬,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安全感。手上的骑士剑不知砸碎过多少宵小的骨头,王立骑士团的铁盾也抵挡过无数次杀机,作为一位身经百战的骑士,布莱特爵士觉得自己不该害怕一个贱民、一个卑鄙的佣兵。
可当那个黑熊般的中年男人拔出长剑朝他走来时,布莱特爵士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如同十年前第一次随军出征时听到的战鼓。冷汗顺着鬓角乱发流淌到线条刚硬的下巴上,布莱特爵士知道自己必须先攻,否则他就会被对方的气势压倒,再也没有反攻的机会。
“以太阳神之名!”布莱特爵士怒吼一声为自己提升士气,整个人如同滚下山崖的巨石般朝着崔哈克撞了过去。抖动的盔甲铿锵作响,带着一股无人能挡的气势。而在他经历过的二十七场大小战役中,确实也没有人能挡住他的冲锋。面对普通士兵,他只要这样冲过去用盾牌将对方砸倒,反手补上一剑就可以击杀。
而眼前的佣兵呢,甚至不如战场上的普通士兵,身上穿着的只是可怜兮兮的皮甲,用来抵挡长剑还有些作用。可骑士剑根本不需要划破皮甲,只要砸烂藏在皮甲后面的骨头和血肉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