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闻言几乎涨红了脸,转身怒视,道:
“你竟敢如此说我?!”
“岂不知丈夫待来时?夫子尚不敢……”
店家不耐烦打断他,道:“你要真有本事的话,那也犯不着天天来吃我这油饼啊,真正当官的,谁不是和那些大世家的高门大姓往来?才能够举孝廉,举才学……”
“你你你……”
年轻书生怒不可遏,手指指着那店家,却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突然长叹一声,朝后踉跄两步,仰天呢喃道:“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农家子弟,寒门书生一条通天大道么……”
“可恨!可恨!”
他说这话时候,反倒比起方才更为情真意切些,却只换得了那卖油饼的一个讽刺,道:
“谁若真有本事给你们开这一条路,那岂不是断了那许多大人的路子?我都知道夺人钱财杀人父母,谁有那不要命的,给你们开路?”
说完不管那失魂落魄的书生,低头对王安风道:
“小哥儿不要管那些读书人,酸溜溜的厉害,跟吃醋的娘们一样,别看现在说什么世道不公,轮他自己能举了做官的时候,指不定要怎么样的,还不是觉得好处不在自己身上装模做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