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的背面拍打前方人的头,直打得鲜血如注,混合着地坑掘出的泥土在贫瘠的地表流淌。
直到名叫牛峰的少年从旁边走过来,按住他的手。
“小勇,够了,够了……”
咣当!锈迹斑斑的铁锹掉在地上,叫做小勇的少年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牛峰拍死了自己的妹妹。
他拍死了自己的表弟。
用这把才掘出一个用来埋葬死人的地穴的铁锹。
牛峰跪坐在还在冒血的尸体边,抱着小勇眼泪鼻涕齐流,两只手不断地在怀里人后脑勺抚摸、触碰,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要宣泄什么。
两个少年抱着头哭了好久。
直到太阳彻底沉入西山,夜空落下稀疏的星光,他们才渐渐止住哭声。
不是哭够了,发泄够了,是害怕引来活尸与变异犬。
“小勇,别难过了,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们没有选择。”
小勇用肮脏的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从地上站起来,去抓表弟的脚,把血肉模糊的头让给牛峰去抬。
死人坑不大,把人力三轮车上的同伴放进去已经有些拥挤,现在只能把多出来的尸体交叠着堆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