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唇角轻抿,极其规矩,不晓得为何,心里突然有了那么点怜惜的情绪。就好像,依稀间,看见了学生年代的自己。
家里老太太重男轻女,她上面两个哥哥,从小的日子便过得紧巴巴。念完小学那会儿,老太太就说别念了,浪费钱。得亏她成绩好,去世的父亲又一再坚持,才让她熬到了眼下的光景。有了好工作,嫁了好老公,哪怕父亲已经去世,她在老太太跟前也能挺直腰杆,地位甚至都赶超两个兄长。
用老太太的话说:还是女儿好,心里记着娘,养个儿子长大了都是媳妇的人。
可叹得是: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头还是偏宠孙子。
而她呢,因为从小在家里不受重视,又一直穿哥哥的小衣服,青春期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自卑。每每被老师叫出去谈话,便显得拘谨而紧张。
“艺术生的事,欧阳老师在班上说过吗?”
叹口气,江文秀突然问。
江沅看过去,“说过一次。”
江文秀笑了,脸色柔和:“我觉得你倒可以考虑一下广播电视编导。语文好的话,这一块儿很有优势。理科生也可以报考,依着你的成绩,专业课通过的话,可供选择的好大学非常多。”
江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