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年,九月。
轰隆的绿皮车在旷野中呼啸而过。
某两节车厢中部的洗手台处。
白真看着镜子中那个卖相还算不错,眼神却显得有些呆滞的青年,接满一捧水扑到脸上,躁动的心绪依旧没得到缓和,脑袋一抽一抽地搅着浆糊。
一只手揪着眉心,一只手习惯性掏出兜里的手机看眼日期,顿时头更疼了。
明明,他应该在十年后的高铁上的。而现在,鼻翼间传来的浓浓酸臭味和身边密度极大的人群清晰提醒着他,现在的他绝不在高铁上。
就算春运的高铁上也绝不会挤这么多人!
那么,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白真左手揪眉心的力道兀地加重几分,很想通过撞墙来缓解脑中忽然加重的疼痛感。
头疼欲裂!但他还是忍住了,真去撞墙,会被当神经病的,而且剧痛结束的还算痛快。
忽然摆脱剧痛的那种舒爽感很难形容,有点像便秘了三天后忽然清空库存的通畅感。
长舒口气,再缓缓神,白真终于大概弄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还没彻底理顺的杂乱记忆告诉他,他应该是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