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枭收回扶着树干的手,断断续续的看着逐步消逝的光芒说道:“这一辈子啊……咳……我担了太多的责……责任,这天大地大的,我没有愧对大……大哥,也没有愧对梦家……咳咳……可是偏偏愧对了……她……咳”
身后的梦岳紧紧咬住下唇,脸上的泪水再如决堤,双手紧紧捏住衣角,却又是指甲刺头衣衫直入手掌,鲜血宛如溪流般的蜿蜒落下
梦岳看着孟枭努力挺立的背影,渐渐的沉溺在孟枭十六年的陪伴,十六年的教养,十六年的宠溺之中,哽咽的声音更加急促
至于树后掩面而泣的老人更加不必多言,只是没了哽咽的声音,却又是浊泪徐流,顺着脸上的皱纹四处散开,滴落在泥土上,惊死一缕尘埃
对她而言,那是一辈子的陪伴,那是一辈子没能等来的承诺,也是一辈子未曾有过结局的……爱情
那一年寒白飘零的夜晚一抹仗剑而立的背影在大雪压住的青松下闯入她的心中,第二年她在他的院中扶植一株凰桐,早已经表明自己的心意却又是求而不得,数十载的期盼终于还是没能等到他放下面子
为了他,她从年少芳华等到黄发垂髫;为了他,她从体格风骚侯到佝偻蹒跚;为了他,她从蓬勃朝花待到护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