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阁有两层,一楼分内外间,内间为寝居,外间为客室,阶通二楼。二楼为轩亭,八面围栏开阔空旷,垂帘帷帐缥缈。
明世隐推门入室,忽见一女子正将手中玲珑瓷碗放回案上,用丝帕擦拭红唇。
碧袍裹身,睡眼惺忪迷离,长发无拘散落及腰。妆容淡雅,额饰五瓣花妆,侧首凝视笑容可掬。
“百闻不如一见,你就是昨日阁楼弹琴的杨家三小姐,杨玉环吧。”
明世隐不喜欢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说道。
“什么昨日今日,哪一日我家小姐有懈怠过。”
一旁的彩衣抱怨接话。
“想来是我今夜回来晚了,错过了一场听觉盛宴。不知今日奏的是什么曲,可比昨日的阳春白雪更好。”
“喜怒哀乐爱憎欲,人有七情;高亢低沉婉转轻快舒缓跳脱断续,曲风百变。俗或雅,好与不好,都是因人而异。”
杨妙甚至谦逊,明世隐分明在夸她,她却道是雅俗无碍,奏者无心听者有意,意好曲便是好。
“在下明世隐,师从鬼谷,技学百家,对琴曲音律也略懂一二,不知可否借小姐瑶琴一用。”
“你这人,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