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承诺三缄其口,就算没有,这种事也不能随便外泄。而葛雍此时问他的话,也很显然不是外泄禁中语,而很有可能是受皇帝之命来问他的。
于是,在最初那极其无奈的沉默之后,他才声音干涩地说:“何至于此?”
“你问我何至于此,我只能回答你,我也不知道。”葛雍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即低声说道,“也许,在召集那几位山长齐聚京城,皇上要选的就不是皇子师,而是未来的帝师。当然,皇上只有我这一个老师,这次却不一定。一位两位三位甚至更多都有可能。”
“从古至今,当过帝师的人很多,留下名头的却少,有好下场的更少。”
葛雍作为帝师,却毫不讳言古往今来帝师的下场:“纵使宋时王荆公那么大的名头,神宗对他也算是一度言听计从,可两度拜相,两度罢相,最后那结局却也仅仅是没有在元人编撰的宋史上落入奸臣传而已。至于其他的,周公霍光,哪个没当过实质上的帝师?”
张寿并不奇怪葛雍会举出最后那两个例子,恐怕这位老师当年在给少年天子当帝师的时候,没少经受相应的压力。而他自己心里想到的,却是在另一段时空中大名鼎鼎的张居正。
那位年幼的神宗皇帝曾经口口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