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命,哪怕这一顿打挨得实在是够狠,可被那狱吏头子提醒,张寿又吩咐了这么一通话,任凭是谁,心里那道坎都姑且过了。
意识到能有现在这待遇已是得天之幸,他们上药时的痛呼和惨哼的声音渐渐都轻了下来。
冼云河便支撑双肘,试图抬起头往上看,可张寿他还没找到,却第一眼就瞥见了小花生那熟悉的身影。见少年对上自己目光时,嘴一张仿佛要叫出声,可随即就强行忍住,那牙齿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他不禁歉疚地对人微微颔首,随即就用尽力气转了个方向。
这一次,他终于看见了张寿,当下就努力用最平静的声音问道:“张博士,皇上确实仁德,但您这活命之恩,我们也会铭记于心。我只想问一件事,我们需要多少天之内起解上路?”
这个问题正好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这顿打挨也就挨了,他们皮糙肉厚,并不是熬不过去,可到底需要在几天之内要起解上路,那却是一个极其要命的问题。
比方说让他们这些刚刚挨了一百杖的家伙三五天之内就赶紧麻溜地启程,然后跋涉上万里到海南……那等于要他们的命!别说三五天了,就是十天八天恐怕也够呛!
张寿低头看了一眼大汗淋漓,却依旧用胳膊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