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给你量尺寸裁四季衣服的时候,都会记着给我也添一套,她说捡我回来的时候满身破衣烂衫,太可怜了。后来,少爷你长个子穿不下的衣服,都是我穿,从丝绢到丝棉,我都没少过。”
阿六顿了一顿,面上罕有地流露出几分怅惘:“老刘头天天拿我逗笑取乐,但过年总会额外给我几十文,说是长辈给小辈的压岁钱,出门回来也总会给我带点东西。刘婶刀子嘴豆腐心,跟着少爷学做菜之后,她每次都拉我去当那个试菜的,其实是变着法子让我多吃点。”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但此时一口气说到这,却似乎觉得还是不够:“是少爷对我说,阿六,你要多说说话,否则日后会娶不到媳妇。是娘子对我说,阿六,你要照顾好阿寿,把他当成哥哥那样放在心上……至于少爷说的前程,后悔。那些我都没想过。”
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无其事的笑容。
“疯子教我那么多东西,让我保护你,我已经做到了。我和他两清了,如果他让我做别的,那么我只能对不住他了。这是我最重要的家,在这里我很安心,比什么前程都重要。我没什么可以后悔的。”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是好!”
张寿一向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冷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