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穿的像个小乞丐,偏生那天父亲买了件新衣服。
那件衣服非常好看,她只能说得出这种评价,有生以来头一回穿裙子,虽然在冬天有些莫名地短,薄的惊人,材料打手一摸就摸得出来,那布料有最廉价的柔软,却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明显看出印花的粗糙,还有一根红绳,洗了之后微微蓄起来的短发,用红绳缠住,扎一个最平实的马尾辫。
但她很喜欢。
她一直在走,一直在走,衣服时常换,却总是穿旧的,现在总算是有了新的。
哪怕新的很廉价。
但总好过从那些经他们转手而卖出去的花朵身上扒下来的,纽扣总是掉,也没人去缝,于是她便一直捂着,伸手按着,像按着一个不可直说的秘密。
她那天洗了身子,庄重,严肃,像是葬礼前的净身,洗掉干净,留下肮脏。
晶晶一直要抢走那件衣服,也一直要打翻那水盆,晶晶聪明的让人讶异,但什么都没有改变。
锦衣夜行仿佛是世上最蠢的事情,不是……最蠢的是穿了件新衣服,却得躺在床上。
她躺在床上,陈旧的天花板像是镜子,照出她的身体。
那天晚上,她一直称为母亲的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