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照办,你可知为什么?”
“此是无为避祸之道。”
郭子仪点点头,语重心长:“高郎君说的是啊,现在老朽身居中书令二十载,一年官俸二十万贯,家人奴仆三千,朝廷供给草料的马三百匹,自我麾下出任高官者六七十人。可你真的认为我是功盖一世而圣主不疑,穷奢极欲但君子不罪吗?我不如此不行啊,圣主赏赐给老朽钱,就是希望拿去糟践的,糟践了圣恩便不会动摇;圣主赏赐老朽中书令如此高的职务,就是尊崇老朽,可老朽却从来不会真的去中书省办哪怕一日的公事。在这亲仁坊的宅子越富丽堂皇,亲人犯事贪渎得越多,圣主的心就越发安宁,这道理你和我应该都清楚。所以我对部下和子嗣们是放纵,近些年来坊间对我这样的行为也颇有微词,可高郎君应该明白,八子七婿百孙三千家人,都环绕着汾阳王府而居,麾下将吏千人在永巷里自由出入,如我凡事问得太细,管得太严,稍微产生点点摩擦纠纷,即是交构而起的局面,再有人捕风捉影,披露到圣主那里,便是祸起萧墙的灾难啊!故而老朽现在只能装聋作哑,但凡有人来说什么只回一句‘照办’,就是如此缘故。”
听完汾阳王这席话,高岳也颇有感触,这位中兴了大唐的名将,其实一辈子也是在猜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