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东市里,杀得还是个回纥醉汉,但情景不同,当时是被逼无奈,为了救虎口下的阿措才愤而下手的,而现在段秀实封刀给他,却是等于给他封“杀人执照”,对象还是泾原行营里的士兵,这段秀实是在考验自己吗?
席位上的段秀实,明显看到高岳眼神里的不安,便说到“逸崧你应辟鄙府,来当的不是只重文才的掌书记,而是兼支度、出纳、军纪、机务、推案的孔目官,拿笔的手无需我烦忧,可别忘了你的手还要持刀——这里是泾原行营,可不是在京掌行香草的校正、学士,士兵们都是群无法无天的莽汉,和他们说道理是不通的,明白否?”
言下之意,必须要用刀,才能让士兵们明白道理。
拜见使君完毕,高岳捧着那口饰银鲨鞘横刀,走回到孔目院自己的住所里,“三兄你回来啦!”芝蕙出门来迎,棨宝吐着舌头又毫无节操地跟在它默认的“持家人”(当然是芝蕙)后,又是蹭大腿,又是绕圈子。
看到高岳捧着的刀,芝蕙倒很镇静,倒是入了正堂后,把迎出来的妻子云韶吓了跳。
云韶平日里虔信佛陀,是不太敢杀生的,见崧卿捧刀回来,心知是节帅赐刀,马上他夫君怕是要作溅血光的事,“崧卿,这,这到底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