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第现在更像个驿馆,有人负责生火做饭。
“逸崧啊,这感觉有点像昔日在升道坊五架房,同处韬奋棚的时候啊!”刘德室和一群兴元官佐坐在廊下的宴几下,有说有笑。
可这句话却勾起高岳的心事,他没吃多少就搁下了食箸,踱步来到东院的亭榭间,看着被夕阳染成胭脂色的池沼,双眼望着飞来飞去的蜻蜓,想起过往种种,不由得又平添了份内疚和悔恨,当时虽说是云和先动的吻,可后来未尝不是自己色迷心窍而致?
当初在唐安那里那么坚决,可为什么就在妻妹面前败下阵来。
想着想着,高岳有些骇然,莫非自己的身体里,确有某种背德的基因在作祟?
然而现在路已走到这步,不容他逃避回头。
此外如今的局势,也不容高岳做过多的深入灵魂的自我检讨,因为事关整个天下走向的延英殿问对即将开始。
十月初四,大明宫三大殿的檐角,刚刚挑开了盘绕在龙首山上的晨雾时,金吾仗院的鼓点开始响起,帝国的旭日便再一次于这准时的声音里,隆隆跃出。
不大的小延英殿的架柱之间,五位宰相在首列站立着,只有中书侍郎萧复因宣慰天下,刚从河阳而归,尚未过潼关,其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