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碎骨，故而得名“殪口”，足见它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命！唐军立阵在河北高岸上，望见此景，不由得各个胆寒不已。
可东蛮兵熟稔水文地理，他们拥有牛皮做的大筏子，自上看去，像个平整的四方形，四面都有长篙，可以灵活地在大渡河中打转，舟人也各个艺高人胆大——明怀义、张芬的两百名骑兵，连人带马就在坐在这些牛皮筏子上，渡过一个个庞大恐怖的漩涡，到南面河岸上去的。
“阿爹，你这是又.....”明怀义在西北的荒原地带，骑马驰骋作战，是毫无畏惧的一条汉子，可现在却撅着屁股，脱去铠甲，听着四面雷鸣般的水浪声，又在激流里感受着颠簸倾覆的危险，是手足都软了，只能瘫趴在筏子上，死死拉着同样惊恐不安的战马，在心里又是求菩萨庇佑，又是骂自己这个姓高的阿爹的，也不知最终靠什么支撑，才到了南岸的。
到了南岸后，皈依净土宗不久的虔诚教徒明怀义，跪在河砂地上，从衣衫里取出念珠下，狠狠呕吐飞泻了几口，然后就原地打坐，连着念好多南无阿弥陀佛，可头脑还是天旋地转的，他两个弟弟送来铠甲给他披挂，四周人马嘶鸣，“快上马啊，节下军纪最严，不能耽误。”
明怀义勉强直立站起来，穿戴好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