苧麻茎干还未变黄时,用镰刀把它们给割下来浸泡在水中,泡好后再一根根把一两尺长的苧麻给粘连起来,然后才能织造,每天累死累活,所得只能以“钱”计,产量很难提升,棉花则不然,成熟后每亩可收半石,用我制造的器具去子、抽线、纺造,每四日就能得一斤棉线,这可比苧麻高效的多,这是第三个优势。
听到这里,白居易隐隐明白什么,他壮起胆子,又问兴元尹道:“也即是说,这棉不择土色,不争田地,和丝绸相比起来,无蚕桑之劳,却有必收之效,和苧麻相比起来,无绩麻之苦,却有御寒之益?”
“乐天所言甚是!”高岳高度赞许道,“凤州也开始种棉,依你看,这长远的效益还在于哪里?”
白居易思维敏捷,他虽然不过十五六岁,可也分析起里面的门道来:“天下人户,没有不想要被服之暖的,可丝绸太贵,苧麻损害土力,有它就不能大规模种粮,只有这棉花可和种粮相得益彰,若是大量丰收,天下的人户百姓都能得到物美价廉的被服,又能不缺粮食,而适量的苧麻便可用去造纸。”
高岳这便爽朗地大笑起来,说白乐天小小年龄,便也有宰相的见识。
这话说得白氏家受宠若惊,各个站起来忙不迭地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