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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则之知道自己无法身免,是百口莫辩,谁叫他当初利欲熏心,上了窦参这条贼船呢如今又被他两个蠢如木鸡的族子牵累,只能匆匆在纸笺上写下八个字“诚为裹挟,只乞矜悯”,写完后便拔出剑来,骂瘫坐一团的窦申和窦荣说,“人都说你窦申是喜鹊,依我看就是只报丧的乌鸦,不过这次你我都是被裴延龄这奸蟊害了,我下冥司,也要咒他不得好死。”说完,李则之便拔剑自裁了
当窦申看到虢王的血飞得好高,洒到了自己的靴子前时,吓得一泡热尿是喷薄而出。
而神威军的士兵们已冲入了衙署,甲片的晃动声,靴子的践踏声,及粗粝的呵斥声,转忽由远及近,窦申不由得想起了先前西吉会盟时被西蕃骑兵追袭的景象。
可而今却比那时候还要绝望。
我完了,族父也要完了,窦申将头凄惨地埋在膝盖间,徒劳地躲在柱子间的帷帐后,眼泪和鼻涕横流不已。
轰得声,帷帐被数双强壮的胳膊扯开,明晃晃的火光照得窦申和窦荣睁不开眼,“这里这里”接着许许多多的身躯、手臂和腿,在窦申的眼前迅速晃,晃得他头晕目眩,砰砰几下,拳头打在他鼻梁和脸颊上,“果然是,不知死耶”伴随着如此的怒骂,窦申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