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月上枝头,光照窗纱上的残雪时,陆贽的家仆手持书信,已立在高宅的客馆院落中,不久芝蕙提着灯笼,踏着薄雪,推开正寝的门,“主母,门下侍郎陆相公有小书帖子至。”
云韶正与阿妹云和在正寝小阁内拥炉相谈,听说陆贽居然会私下底有信来,也不由得很是吃惊,这可不像是陆贽的行事风格。
“可能是有什么为难事,想对卿卿说吧......”云韶这次很懂事,她明白自己只是个中介身份,便没有把信拆开,而是对芝蕙说,“明日你去崇仁坊兴元进奏院,叫守邸的找四名步奏官,将其送到维州去。”
不久,魏博的田绪知道,他不但可以为亡父立遗爱碑,且朝廷还答应由当朝门下侍郎、大手笔陆贽来撰文,不由得高兴非常,便对妻子嘉诚公主说:“天子总算没有把我魏博视作外人。”
嘉诚公主也趁机劝说夫君:“先前河朔和朝廷反目,皆是田悦裹挟魏博军士反乱所致,现在夫君既和天子同为一家,当偃武修文,如此可善保家业。”
田绪点点头,但他眉头随即又锁住,对公主说出自己的担心:“绪是个粗鄙无文的人物,那宰相陆九的文章听说写得是花团锦簇,有时候天子也未必能领略,且绪也知道,文士们的笔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