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的黄河和落日,慷慨良多,然后他就传令:“本道言出必行,被选出的五千战俘,已被屠戮一千,剩下的四千,外带兰州守兵投降的三千,统统放掉,让他们往西去鄯州——告诉尚绮心儿,本道马上去鄯州,再看他的定夺!”
可怜这七千俘虏,刚刚庆幸自己免于唐军的屠刀,可转眼间又被驱赶出营地,踏上了通往鄯州的漠漠郊野,他们在惊惶下还未走出三十里,不但饥肠辘辘,且四散在外的雄祁军义兵追上来,这群人里尤其是汉人温末出身的,在河陇之地被奴役压迫数十年,尤其仇恨西蕃,而今将怒火统统发泄在这群被遣返的俘虏上:
“温末来杀我们了!”凄厉的喊声在湟水的草野里响起。
原本被唐军骑兵杀戮,他们还能保存最后的尊严,可如今漫野打着鼙鼓冲来的,是昔日被他们目为卑贱的温末们,他们彻底崩溃了,赤手空拳着,在初春齐腰深的草丛里徒劳地奔跑着。
雄祁军各路人马则势如泉涌,无不血红着双眼,当先的就是仇池山城寨使郝玼,这位尚不知自己妻儿在鄯州的死活,更想起曾在华亭城下遭蕃子驱赶虐杀的仇恨,脸上的疤痕都在愤怒中扭曲起来,咆哮着“杀蕃子!”
很快“杀蕃子”的怒吼此起彼伏,裹着赤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