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旁敲侧击,“朝中宰执,杜黄裳、高岳、董晋等不善词学文章,翰林院诸学士资望又不足,只有你是大手笔,区区遗爱碑只是牛刀小试,切勿推阻。”
陆贽却正色说:“臣为难的,是这碑文到底该据实写,还是该伪饰虚美呢?”
皇帝脸色不悦,“碑文是给死者写的,有所溢美也是人之常情。”
“如据实写,臣恐魏博不堪;如虚美的话,臣此后何以为陛下振朝纲、正视听?”
皇帝彻底是......他见整个殿堂里也没外人,便直接挑明:“这天下的宰执或方岳谁不曾收取过方镇的贿赂?陆九你以为贾耽没,杜黄裳没?那高三,朕最信任的高三,他也不是什么纯臣,行贿受贿也没绝过,别说什么中官了,朕自己也经常得他的进奉。是,没错,朕确实要一两个纯臣、铮臣来装点门庭,但并肩治理天下的,朕只看大能不拘小节,也拘不了小节。陆九你从播迁奉天时便是朕的私人,那时你身为学士身份,追求清廉,无所谓;可现在你是朝堂的宰执,这个不收那个不收,和方镇关系闹僵,军国大政便会壅塞住。”
“陛下,耳目之娱,货赂之利,人之常情,哪个对此没有贪欲?臣居宅第之中,也常常觉得屋子太旧屋子太窄,但臣自认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