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使出岔开话题的得意技,“若陆九你不愿接受魏博的贿赂,由朕出面推却掉也可以,不过这遗爱碑,朕还是希望你能提笔为之。”
这下陆贽也向皇帝挑明了态度:
“陛下,碑文乃是对死者的盖棺定论,所谓劝诫之道,忠义优先;褒贬之词,《春秋》所重。好的碑文,绝不是隐恶虚美,而是要让循规者能尊昭典而不敢逾,奸佞者能畏清议而知羞耻。所以仲尼修春秋而乱臣贼子惧,那田承嗣是什么人?阻兵犯命,无恶不作,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逃过天诛,躯归土,这正是国家和忠臣义士所愤激扼腕的,现在其子居然要朝廷为其歌功颂德,写什么遗爱碑,臣实无措辞,只能推阻拖延。”
皇帝呆了半晌,然后长长地说了一句:“现在不是诛灭魏博的时机,是国家需要关东静谧,力光复河陇,连通安西北庭,让陆九写一篇遗爱碑麻痹魏博镇又如何?朕可是把阿妹都嫁出去了。”
陆贽的脸色也很难堪而激动,他知道皇帝这话说的很重很重,但他还是无法柔软下身段。
这时皇帝长啸声,再也压抑不了感情,他举着手,在殿堂内语气激动:“朕不才,始终命途多舛,先失阿母,后丧皇后,所赖者唯寥寥数位大臣而已。朕自问对国事也算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