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定都长安,关东米粮必须由漕运自砥柱而过,船只在此倾覆者不计其数,人人闻砥柱三门而色变震恐,裴耀卿主持漕运三年运粮七百万石,自此而过,耗费无算,乃至当时天下有“斗米斗钱运”之说。
李泌为相时,便下令在砥柱边开辟一条陆路,又在其侧铺就条回车道,所有船只的物资到此改为车马陆运,过了砥柱后,再改为舟船至大阳桥。
高岳又看到了在砥柱两面河岸山崖上,还有曲曲折折的栈道,栈道的石壁上无数长长的磨痕,还凸出许多铁环、沟槽,锈迹斑斑,那是之前船只在过三门时,纤夫拉纤时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
为了让帝国的心脏维持着跳动,无数的血都汇聚过来,而砥柱便好像血管里的栓塞,又好像大河里的尾闾,一旦此处发生了任何问题,庞大的帝国很容易便会运转不灵,乃至猝然倒下。
“郎君,高郎君。”大河的轰腾声里,高岳久违地,听到了有人如此在呼唤着自己。
临河一块凸出而悬空的大石上,遥遥望去,居然是安老胡儿提着个食盒,好远地对自己招手。
“老丈。”高岳下了马,上前抱扶住要行礼的安老胡儿。
老胡儿已经非常苍老了,岁月不饶人,可他不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