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看向他身后,唯唯诺诺像只小兔子般的谢林,道:“你倒是看看,我这半条命的病秧子,能不能要你的命?”
沈成此刻看着三儿子,心里只有愧疚和心疼,他家的小三儿多么文静懂事的孩子,究竟是受了多少委屈才这么激动愤怒啊!
他这个当爹的,不能再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抬起大手。
谢敬顿时心生窃喜,以为沈成要打沈康,面容不自觉的浮现起一丝得意,刚要开口阻拦,顺势了了这桩破事。
只见沈成高高举起手,又轻轻落下,将手按在沈康头顶上揉了揉,转而道:“三儿说的就是我说的。”他转眸看向坐在地上伤心哭嚎的妇人,不禁温言道:“他婶子,你别哭了,只要有我们家一口粮,你们孤儿寡母就不会饿死。”
他又看向谢敬,习惯弯腰弓背的农家汉子,第一次挺直了宽阔的背膀,道:“村长,您判吧。”
他那副表情,就仿佛等着他将自己家人赶出村去一般。
沈康看着他,字字清晰的补充道:“我没读过书,不知道私加赋税是多大的罪行?非法圈地又是多大的罪行?克扣朝廷拨发的赔偿款,会不会要了人的命呢?”他眸光晶亮,头上的血有些干涸,凝固在他的脸上,神情却带着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