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才是蛆。”病人继续痛骂。在本地话中,疽和蛆同音。
医生:“我解释你也不听,简单说来,就是你的左腿已经坏死。如果不做手术,坏死的组织会产生毒素随着血液循环,将危急你的生命,可听明白了?”
“不明白,你们不就是想多赚钱吗,不就是没给你们红包,就想砍了我的腿,你们的心黑成煤炭了。我就是不签字,我只敷药和吊盐水针,其他都不干,随便你。”
“截肢?”我也吓了一条。
本人顾闯,男,二十四岁,年轻体壮,干过保险,两个月磨破一双皮鞋,一年到头连感冒发烧都没有得过一次。截肢这种事情似乎离我很远,但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这间病房就一个病人,如果没有猜错,那人应该就是刘俊才了。
我咳嗽一声,打断他们:“请问,你是刘俊才吗?”
“我就是。”病人直起身子。
这是一个大约七十多岁的小老头,瘦得皮包骨头,看起来是个执拗不太讲道理的人。
在来医院之前我查过刘俊才的挡案,他是桂花镇高溪村人,老婆在六十年代的时候害水肿病死了,后来就没有再成家,已经在福利院住了不知道多少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