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父亲受凉,陈佳给陈力的头上裹着一张浴巾。恰好这张浴巾色着鲜红,使得这位老刘同志看起来像是印度来的红头阿三。
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陈力的身体痛得不住颤抖,他整个人也处于混沌状态。口中喃喃说:“我又看到了,我是个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的奇怪而高的天空,他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芳菲,芳菲,你在哪里,你还是那么年轻……”
陈佳低低的哭起来:“爸爸,爸爸,你坚持一下,妈妈马上就到了。”
陈力的病情我大概听城南村里的村民说过,这老头二十多年前就有这个毛病。他以前头受过伤,估计脑子受损,一遇到阴雨天或者天气变化就会发作。这么多年以来他看过无数医生,大夫都是束手无策,说这是慢性病,只能自己养。
既然是慢性病,那就死不了人。今天的天冷得实在太早,老头估计也说,准备让老爷子住几天。三天够不够,三天不够就七天。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有我在这里,他就别想跨住医院一步。”一丁眨着眼睛开起了我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