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但他说得太不加遮掩了,甚至太愚蠢了,非但不能为种师道张目,反而可能成为对方攻击的口实。
大将杨惟忠的面颊抖动了几下,连带也扯动他的颊髯,似有动怒之势。
但在他开口之前,年轻性急的刘锜已经抢在他前面说话:“太尉此言差矣!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辈分属军人,久受朝廷恩禄,一旦官家有公事勾当,正是我辈效命之秋。怎得推托抗违,私而忘公?小将之意,还当遵旨出师、报效国家为是。”
刘锜的话表面上是驳斥刘延庆,但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私而忘公”四个字的分量下得很重。就是种师道听了,也不禁皱皱眉头。
他年岁已大,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身后英名有污。
刘锜的言语虽甚是不客气,却正点在种师道的要害处。而他也可以说是今日帐中,可以最不买刘延庆颜面的人之一。
作为刘仲武的儿子,在大哥已丧的情况下,刘锜已经是他这一族在军中的代表了。而且背靠着谭稹,只就是论事,还真的不怯刘延庆。
他主张遵旨出师,是既考虑了自家得失,也是有意在寻刘延庆的麻烦。种师道的担忧未尝没有道理,可他为了讨谭稹高兴,只能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