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淋淋,肢体残飞。双方将士的惨叫呻吟声,让天上的太阳都不忍目睹。
阿里奇骑一匹乌锥马,与耶律得重的第三子耶律宗雷,二人引百十精骑,不知道何时出了析津府城池,立在一处高岗上,远远眺望着战场。
他们的位置并不能纵览整个战局,看到的只是金军右翼与齐军左翼的厮杀。然只是如此,便已经叫二人冷汗淋漓。
“真好一番斗!”阿里奇道。
别的休说,只眼下他们所看到的两军重甲拼斗,便不是城内辽军可以支撑的。
那双方的重甲军士,手持长刀重斧,长枪利矛,不要性命一样,以命搏命的兑杀。
前一个倒下,后头的接上;前一排完蛋,后一排顶替。这就是一种牺牲与风险的比拼,也是耐力和韧性的比拼,更是兵多兵少的比拼。谁最先支撑不住,那谁就是失败者。
南京道的契丹兵定然是不能坚持的。
耶律宗雷擦着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来的明汗,明明已经入冬,他却觉得浑身燥热。“休管那陆谦是怎样的荒唐,只看眼前南军,中原端的可怖!”
接着他就叫来一亲信,低声吩咐了几句,后者当下就打马向着析津府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