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资源不是这般浪费的。
刺漓水东北侧,二十多名穿着破烂皮袄的骑手在一座山丘的南坡停下,领头一入跳下马背,压低身形来到山顶,伏在齐膝高的草丛中。
讹鲁朵掏出千里镜要向目标张望,顺手在颈子上一抹,抓出一个跳到自己脖颈上的蚂蚱,随手扔到嘴里。就听微微一声脆响后,蚂蚱魂归极乐。
这才是他过往的日常生活,吃个蚂蚱就像是从身上顺手抓到一只虱子,而后再顺手摁死一样。
非常非常之平常,非常非常之寻常。
但他心里此刻却暗自骂了一句,这一想到虱子,身上就又痒痒了。从宁江州出来后自己身上都再次生起虱子了,虽然他自己是早熟悉了那滋味,可这若是被汉儿们知道了,不知道要多嘲笑他呢。
人都是要面子的,也都是有审美观的。只有脑残的人才会觉得穿的破破烂烂、脏脏兮兮的会比一身衣冠整齐、干净整洁的更牛,更惹人喜欢。
讹鲁朵也就过了很短暂的一段美好生活,吃得好睡得好,更穿得好。干干净净,身上且闻不到一丝儿的膻腥,似乎是从记事以来便前所未有的干净。那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体验,让讹鲁朵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