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明堂的尸体,就躺在东墙根儿的软塌上,身上穿着件崭新的官袍,双腿紧绷,颈部勒痕呈环状,怒目圆睁、舌尖僵直,脸上的皮肤青紫一片,又有着明显的皮下出血症状。
简单的查验了尸体,孙绍宗心中便已然有了定论,却又耐着性子向那清瘦文吏打听道:“不知许大人任上,可曾大规模修过河堤?”
“自然是修过的,许大人向来勤勉,修河堤时可说是事事亲为,还曾因此得过部堂大人的表彰呢。”
“这样啊。”
孙绍宗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问了些许明堂家中的细节,那文吏也都一一如实禀报,堪称是对答如流,丝毫没有普通胥吏面对上官时的拘谨之态。
问到后来,孙绍宗也不由交口赞道:“先生想来定是许大人的得力臂助,却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平日身居何职?”
那文吏忙躬身道:“不敢当大人‘先生’二字,在下叶兴茂,添为账房书吏一职。”
“叶先生过谦了。”
孙绍宗说着,将他单独拉到了一旁,道:“此案我已经瞧出了些眉目,只是事涉许大人家中秘闻,却不好当众宣布,只能有劳叶先生再走上一遭,将王尚书与鄙府府丞贾大人请来此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