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刚被放逐到外面的彩霞——她在荣国府里,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却什么时候出过这等苦力?
此时那两只白生生的小手上,早磨了数个血泡,直将花锄有气无力的捣弄着,半日也刨不倒一株枯枝。
这情景若是被宝玉瞧见了,八成要上去好生怜惜一番。
孙绍宗却只是目光微微一顿,便不再理会。
等他在游廊里渐行渐远,那彩霞却忽然抬起头来,向着不远处一株垂柳道:“已经走了,出来吧。”
就见那垂柳后面闪出个削肩细腰的女子,上前唉声叹气道:“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要闹到二爷面前,这几日我求了太太几次,太太却死活不敢松口,生怕会恼了二爷。”
彩霞挥舞着花锄,在那枯枝根茎上不轻不重的捣几下,这才闷头道:“那府里一个二爷,这府里一个二爷,我约莫是命里和‘二爷’犯冲,左右待在外面还能清净些,你以后也不用替我求情了,就让我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鸳鸯瞧她这自暴自弃的模样,不由跺脚嗔怪道:“你要真是念着环老三,就该先把这府里的主子们伺候好,日后也好求个恩典……”
彩霞忽然蹭的一下子跳将起来,愤然道:“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