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平静地说:“其实单就私情而言,唤一声恩相没有错,如果没有恩相最初的看重和照应,我早被童贯害死在北疆,哪里还有今日?”
“你是个重情义的人!”蔡京目光灼灼。
“算是吧!”
“可你若想实现心里的宏愿,若想安定天下,那就必须冷血无情!”
“未必,路有千万种,方向正确,终究能到达终点!”
这话让蔡京闭目不语,这时候的他显得格外苍老,格外沉静。
湖上有些微风吹来,掀起了他鬓角的白发,他轻声叹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杯茶敬你的报国之心,敬你为大宋所做的一切,尽管我不赞同你的想法,不赞同你的认知,但希望你能坚定地走下去,不要像我,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蓦然回头却早已不知归路,老了老了,连亲生儿子都想杀我,古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还真是没错,我尚且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我儿子又能学得怎样?”
赵不凡不知蔡京此刻是真心还是假意,看不懂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看不透那满是皱纹的脸,但既然蔡京这么说,他也顺口回应:“论语上说,朝闻道,夕可死矣!既然恩相已经知道走错了路,何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