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玉颜憔悴,冷面低垂,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上衣和半旧的裤子,扎着两条辫子,但容颜还是白白净净,眉眼还是清清亮亮。看到我,她微然地一笑,嘴角还挂着那勾恬静的弯月,只是没了那鲜亮耀人的光彩。
我很想对她说你在农村就不能再那样地娇气、胆小和书生气。可是,这话我说不出来,只是说了声,秀云姐,你在农村受苦了。她显得不太自在,自嘲地说,我生就是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我看她对我很和气,就大胆地说,人家说你害怕蚂蝗。她听着这话,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就把裤腿挽起让我看。她整个小脚上星星点点满是疤痕。我不禁一惊,一个看起来清秀漂亮的姑娘,腿上竟有这多的疤痕,简直让人不敢想像。她说我的皮肤不好,蚂蝗一咬就留下了疤痕。看着这些,我真为她伤心难过。
因为在农村里表现不佳,别人下乡两三年就招工出来,可她在农村里呆了整整四年。她从农村出来时,我已经开始上高中了。她被我们工程处招去当了一名普工,在云南曲靖那边修铁路。像她这种年龄的人,一工作就面临着要找对象。铁路工程处属于流动单位。职工们找对象一般都是在本单位里找。可是,和她年龄相近的人都有对象了,有的都结婚成家了,可是,唯有她还单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