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父亲挖坑,自己栽恩,把他从厄境中拔出来,的确是一个让他知恩图报的机会。辗转到鸡叫十分,他还是难以入眠,这就一骨碌爬起来,出门踢醒耳房里正呼噜的哈哈珠子去喊手下侍从,让他们跟着自己去龟山婆婆那。
他可是从来没有起这么早过,赶来的手下都有太阳打西而出的感觉,只当是遇到了非同寻常的大事,来到就左慌右忙地问来问去。章维糟蹋他们几句,可喝了点热呼呼的奶子,刚把“我就不能起这么早”嚷出口,就打起呵欠想睡觉。不得已,他经过一阵天人鏖兵的挣扎,还是率领人马逦迤进发。
一行人马过了沙草滩头,眼看就是沼泽地带,也是时快时慢地奔行了半日之久,此时都想歇歇马,饮一点上游的清凉水。
金灿灿的日头已经爬到远半尖顶开始照耀。虽然呜呜的野风仍是拂草拖衣,揪打人脸上的乱发,可抬头却是焕然一洗的一顶天穹。那广袤无际的尽头,袅袅白云如花似绢地流动,巍巍黑白山峦上不见翱翔的苍鹰。
停驻休息的众人刚惬意一会,就见一蓬尖尘从身后的旷野地上刮过。
章维一边接过下河取回来的清水消乏,一边留意这奔驰极快的一骑。单凭渐已可闻马蹄和娇叱声,他就断定那是个姑娘,立刻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