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追下去,发觉班烈在前面等着自己,背朝一片黑糊糊的宅地,几乎和黑暗连成一体。刘海不由一震,为他黯无光阴的心理叹了一口气,说:“他女人家絮叨两句,你进屋一说不都清楚了生哪门子气呢”
“我没有生气,而是没脸见你”班烈回过头,眼睛中似乎有泪光闪动,“我是个小人物,没有你的才能,没有你的雄心,你说开矿,我是怕的,那矿能是一般人开得,而且是金矿,我顾念家里的妻子儿女,不想白白为钱财送命,若是养家糊口,我们现在的家业够了,给子孙挣下的产业够了。我是在放任自己家的女人胡闹,想靠她胡闹让你去了开矿的心,可真没往会要你命的方向想。我以为,你把该给的给他,该抽身退出来就抽身退出来就没事,刚才听了几句,却是差点”
“我相信”刘海毫不犹豫地说,“你也绝不会害我。”
他声嘶力竭地说:“事业越大,风险也越大。我就想:咱们兄弟不愁吃,不愁穿的,为什么要冒这风险去开矿多要几个老婆,买上奴隶,搬出去放牧垦田,逍遥快活多好我早就想让你收手了。”
想不到他竟这样想的。
刘海用手臂圈着他的肩膀,心中涌出内疚,便毫不犹豫地说:“照你想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