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问:“你去不去”
花衣裳还是摇了摇头。龟山婆婆不再要求她,而是回头给了她一个木碗。花衣裳看到木碗里有一些黑绿的汁液,脸色变得苍白,但她还是接过碗,不吭不响地往一边走去。龟山婆婆冷笑着,哭着,摸着墙开始上路。
一段艰难的路程,艰难如苦难的结束。
拐杖拄,身子晃,墙面猛然在昏花的眼前空旋,她摔了一个跟头,却又在天地飞旋中爬起来。汗水擦了,尘土尤在,漫长的前路,偶尔走动的却又是陌生的脸孔,恐怕也只当她是疯癫。
她心中的使命使她直直看着前路,当又一次倒地时,她又看那永生不老的天空,感受大地母亲带给自己的力量,咬起最后的几根枯齿,在心中发誓:“这片天地里不能没有天神和萨满不能谁触犯了它,都要被长生天降罪。我需要一个支持它的首领。让我还有一点力气,走到他面前给他祝福吧。”
百余步后的庭院。花衣裳没有去喊任何人,默默地坐着,只是不断地落泪。
她用水冲开汁液,用手指头反复地搅动,像是把自己都搅回了过去:从小就做奴隶的日子,偷偷想和人好的难为情,也想到了见到十来岁时花倩儿的心情世事如穿花,反复地冲击着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