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
路上,他们不是没碰到牧人的帐篷。可脾气火烈的“雪地虎”只要见着冲自己狂吠的牧羊犬,就一心咬死对方才肯罢休。
他们也只好绕过纳兰部的营地,沿潢水而下,一日后看到熟悉的红沙河。
河水结了厚冰,盖了雪,雪上又盖了风纹。不少荡漾的风痕都已固化到冰雪里,就像是镌到人的心窝。
历经磨难,九死一生,刘启激动的眼泪一个劲地往外迸,疯一样跳下马,趴到雪地里抓狂发泄,崩溃打滚。
他用断绳拴了“雪地虎”,穿过房屋稀疏的镇郊,走到东镇。
带着厚厚帽子的行人目视这雪里滚出来的人、马,时而会指着他身后的狗问:“这是什么狗?”或者问:“两只犬,换不换?”
遇到这种情况,刘启总是得意洋洋地告诉他:“这是从神山下来的猛兽。”他停了几停,身旁已围了好多爱狗的老少。见他们啧啧地称赞狗的凶悍和叫声,有心去逗,他也只好死死拽住庞大的“雪地虎”,反复警告:“真是神山下来的猛兽——雪山来客。真咬人!”
终于,有人在他蓬乱的垢发下认出那张脸,欣喜地说:“是刘飞鸟。是刘飞鸟回来了!”有些年纪大的,有点地位心儿热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