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开始就反对,这样的命令太过乱来了!”
德安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但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曾经坐过这里的那个女人。
修元班学生死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他想不通面对这样巨大的损失,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能如此一脸淡定,如果他一开始就坚持反对,是不是那些学生就不会死了。
但是这种如果不存在,因为他没有反对,反而还执行了命令。
为此,德安有过懊悔,有过悲伤。
可是事到如今,懊悔和悲伤有什么用,死去的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说完了吗?”
水荫平淡地看着德安发了一顿疯,然后这么平静地开口,让德安刚刚平复一点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
只是他这次没有开口,这个老实的中年大叔,仍然记得对方还是他的上级。
“他们的牺牲我们将永远铭记,但这不构成你冲我发火的理由。”
水荫换了个坐姿,似乎想让自己坐起来更舒服一点,只是没人注意到她放在桌下的双手,拼命地抠着自己的指甲。
力道之大,让那指甲上涂的指甲油满是斑驳,甚至连指甲本身也受损了。